兒童新樂園 CHILDREN’S NEW PARADISE 2015許惠晴個展 HUI-CHING HSU SOLO EXHIBITION

兒童新樂園 CHILDREN’S NEW PARADISE

2015許惠晴個展 HUI-CHING HSU SOLO EXHIBITION

{作品消失的面容,車縫線、攝影機,250×150×200cm2015
這件由一千多顆車縫線所構成的一幅馬賽克的作品,作品中是一張經過修圖的面具我的臉,但經過馬賽克的表現,這樣的臉似乎已經成為觀者所投射的任何人的臉,而經由誇張修飾的表情笑容,特別將其構成的紅色線體拉出固定住,旨在呈現這面具正努力而盡力的笑著,這樣的笑再怎麼樣都要掛著,即使面容消失,還是繼續維持。
展覽的期間,觀眾可以將作品的車縫線拉出,人與臉的線的牽連是個簡單的關係動作,正如同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而這樣的拉扯讓作品中的臉慢慢變形,然後消失,轉化成一種行為藝術的表現。而這消逝的過程都以錄影記錄下來。



{作品《殷殷切切》數位影像輸出裝置,210×300×250cm2015
門口一進來,天花板與地板就是這件作品。作品裡主體的臉,各是一張被擠壓或壓抑而變形的臉,臉中的表情有猙獰、有吶喊、有欲掙脫感,而仔細看地板上那臉中的一張張小圖片是一張張學生面具作品所構成,教師的臉與學生戴上的面具,兩個元素構成的對話正是我想傳達的。另外,上方懸掛的模糊小圖片是學生上課認真努力、令人喜愛的樣子。
當觀者身體進入作品的那一刻,腳踩踏著地板作品,踩踏著因壓抑扭曲變形的臉,也正參與其中,這行為讓作品更加完整。


{作品OS,數位影像輸出裝置、錄像,210×300×250cm45”2015
在較封閉空間展出的作品,也是以小照片馬賽克拼貼的手法來呈現一張張我的臉,這些臉的表情誇張而詭異。作品分為兩個部份,一個為投影的臉,快速的轉換表情,好似在相互對話或喃喃自語;另一個部份是輸出影像,每張嘴都很盡力的向上笑著,但是五官的其他部份卻不是這麼配合著,有種令人無所適從的感覺。構成這些表情的小圖片,正是學生在美勞課認真努力所完成的一件件美術作品。
表情之間的空白對話框,是OSOff-Screen),可以讓觀者參與填寫,試著猜想該表情符號,寫下這些表情面具的OS





{作品《變臉》,布、鐵絲,120×180cm2015
這是由三張看似華麗的面具所構成,大小、風格、表情不一,但之中的共通點便是它們努力展現的笑容,但這刻意的笑容也讓面具的表情相當衝突。觀者可將頭套入這些面具,參與這場變臉。


 



2014年許惠晴展覽

2014年許惠晴展覽創作自述
{關於教育相關作品展覽的背景及動機:
2007年是我走入教職生涯的第二年,帶著培養了一年多感情的四年級學生,共同參與了那一年的個展《作文題目:我們這一班》。
2010是我第一年擔任五年級導師,學生的年齡較大、思想也更為成熟,讓我興起了一個想法,將2007年個展中的一件作品《有字天書意義字暨大串文》繼續延續下去。用相同的軸心概念放入不同的年級、不同的學生身上,想看看將會激盪出什麼火花。這是我創作生涯中首次嘗試做出較為延續性、相似性的作品,但我擴大了《有字天書》中「字」的呈現,發展出除了意義字,加上了有正面意思及負面意思的「字」,由此讓單件作品更具豐富性,也讓作品更為貼近地呈現出這些學生的想法或特質。
2014年我將以不同的教師身份及角度來創作,雖然還是以身為第一線教師這個職業來發想,但身為不同於導師的初任美勞專科教師,我開始從事所謂的“本業“的教學(教職生涯滿八年一直都是擔任導師一職),用另類的角度來看看手邊二百二十多位學生是怎麼樣跟我激盪出創作的火花。

{展覽主軸
投身教職已近九年,八年來擔任導師是個忙於處理「人」的事務的職務,同時,也會禁不住的以另一個審視的角度來觀察自己所從事「規訓」這件事情,觀察擔任教師時每個精細的動作、環節、程序、觀念、作為、判斷等等,而這個反省的過程衍生出一系列關於「教育」的作品(請參照許惠晴作品集)。
近一年來,由於自己換了新的職務–美勞科任老師,也因此在教育有了不同的切入點,以新的視點與心態來觀察自己在教職上的所作所為,這次的展覽也由此醞釀而生。
為了要維持教室的整潔度,桌面不要殘留刷洗不掉的顏料,我處心積慮的嘗試了各式各樣的方法,之前老師所傳授的包牛皮紙法,但牛皮紙易被撕得破爛,常常要更換而作罷;再試著包保鮮膜,也終告失敗;試著眼睛閉起來不去看這些髒污,學著忽視,自己心裡難過,也做不到。
最後,自掏腰包去買了坯布將整張桌面包覆起來,試著看看是不是可以一勞永逸?!學生初見包覆著布的桌面非常驚訝,而我也趁機以老師威嚴之姿訂下規定,警告他們不可以在上面亂塗鴉,如果不小心畫到,視情況而定是否原諒,也不可以故意割破桌布,如果情節嚴重,將請該生賠償,或是帶回家給爸媽清洗。
剛開始使用,學生小心翼翼,不小心畫到,還會主動承認請求原諒,或是主動找出之前學生所產出的污漬證明自己的清白。原本看到顏料髒污時,心裡還會有些不捨,但靈光乍現,學著用「轉念」的方式來處理自己心境上的不捨,決定讓它(漸漸變得骯髒的桌布)變成教育過程的產出物–作品時,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以藝術家的眼中看來,原本學生不小心的犯規,竟變成一筆筆大師般的揮毫之作。從中,我也紀錄了這日積月累的過程,看著這不斷成熟的作品,我小心翼翼的隱藏內心的喜悅,再將它不動聲色的訴諸成我的作品。
經過他們有「被制約」的使用,再加上非我教學的學生,無限度的破壞,造就了這次展覽的作品基底。

{作品《抽象繪畫創作一》,複合媒材裝置,依空間裝置,2014
作品從髒污的畫布中,以學院派所教導出來的眼光,挑選、裁剪出一幅幅符合一般所謂抽象藝術[1]的畫作,並將之錶框,以最完整之姿呈現出來。
展覽現場,同時以類似伴家家酒的方式呈現迷你模仿版的美勞教室現場,試著模擬出這一幅幅的作品產出的歷程,也讓觀者可以現場體驗,並瞭解其心境。
其中《抽象˙臺北》系列以八幅小作品構成,用開天眼方式故意賦予每個作品名稱,看似抽象繪畫的作品,構成的過程其實與真正所謂的抽象繪畫迥然不同,希望觀者瞭解背後的歷程時,能引發矛盾或困頓的不同想法。
{作品《我不是外星人一號》,坯布 、填充物160×50×100 cm2014
原本應該是潔白、可愛、討人喜愛的乖兔寶寶,卻是由第五組一整張有污漬的桌布所構成,乖乖的待在一旁,你想要抱抱牠?親親牠?還是遠遠看著牠 



{作品《歸零》,互動裝置,依空間裝置,2014
即使用「轉念」的方式來處理自己心境上對於不斷變髒的桌布的不捨,還是泯除不了心中那股愛乾淨的慾望,看著桌布上的顏料,是污漬?是藝術品?都快傻傻分不清楚了。我,還是想要把它拿去洗乾淨,因此做了這件作品,讓觀者來幫忙清洗以滿足自己的想望,但污漬終究還是出現,陷入了輪迴一般的境界。

  

     

{作品《美B了》,複合媒材裝置與錄像,240×120cm623 2014
這件作品算是這整個桌布系列作品的紀錄片,當起攝影者的老師,一邊紀錄著學生上課的情形,一邊真正的目的是在紀錄桌布隨著時間流轉的變化。一心二用,將紀錄影片投影在充滿污漬的上,讓觀者決定誰是這作品的主角。


{作品《秘密任務》,複合媒材裝置與錄像,240×120cm411 2014
這是件過程相當有趣的作品,當學生願意接下這個秘密任務後,要極度的保密不可以給身邊沒參加的同學知道自己在畫些甚麼。可愛的是,老師以神秘之姿交辦任務時,學生聽到內容都不約而同的以害羞而淘氣的笑臉回應,並點點頭,好似終於解脫,摩拳擦掌準備來好好發揮。
歡迎參加許老師的秘密任務
此次任務:
請發揮想像力,如果 沒有 老師耳提面命之下說不可以任意破壞、或弄髒桌布,讓你自由發揮 故意 或 不小心 塗鴉在桌布,你會怎麼做?
請將它畫在圖畫紙上,任何顏料、任何主題,可以畫畫或是文字補充說明。也可以簽上小名。
不管如何,完成之後請交回!












[1] 抽象藝術一般被理解為一種不描述自然世界的藝術,反而透過形狀和顏色以主觀方式來表達。20世紀初期,抽象藝術主要是指表達自然世界的藝術,譬如立體主義未來派藝術。雖然奪取某事它不變的內在質量而不是由仿效它的外在表現。
抽象派被定義為沒有比喻現實參考的藝術。更廣闊的定義是以簡化但又可以保留原始自然的方式來描述真實題材。Joan Miro的抽象畫是這個更寬的定義一個好例子。
抽象藝術,特別是由抽象繪畫是現代藝術中一個非常突出的現象,他完全打破了藝術原來強調主題寫實再現的局限,把藝術基本要素,進行抽象的組合,創造出抽象的形式,因而突破了藝術必須具有可以辨認形象的籓籬,開創了藝術新的發展天地。(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ki/%E6%8A%BD%E8%B1%A1%E8%97%9D%E8%A1%93

2012新樂園個展:對或錯(Right or Wrong )

l   作品資料與創作自述
作品一名稱:《有字天書之二意義字、有正面意思、有負面意思的字暨大串文》年代:2012
材質:電腦影像輸出
尺寸:依空間裝置

作品二名稱:《有字天書之二書寫過程》
年代:2012
材質:錄像
尺寸:依空間裝置




作品三名稱:《對與對是對,錯與錯是對,對與錯則是錯!》
年代:2012
材質:影像播放
尺寸:依空間裝置












l   作品構思與內容說明:


{此次展覽的背景及動機:
2007年是我走入教職生涯的第二年,帶著培養了一年多感情的四年級學生,共同參與了那一年的個展《作文題目:我們這一班》[1]。今年是我第一年擔任五年級導師,學生的年齡較大、思想也更為成熟,讓我興起了一個想法,將2007年個展中的一件作品《有字天書意義字暨大串文》作延續。用相同的軸心概念放入不同的年級、不同的學生身上,想看看將會激盪出什麼火花。這是我創作生涯中首次嘗試做出較為延續性、相似性的作品,但我擴大了《有字天書》中「字」的呈現,發展出除了意義字,加上了有正面意思及負面意思的「字」,由此讓單件作品更具豐富性,也讓作品更為貼近地呈現出這些學生的想法或特質。

{展覽主軸《對或錯》
「對」或「錯」這件事情,被社會賦予在義務教育工作者每天所要執行的神聖任務;教師依據自身的、社會的道德判斷,加上社會賦予的權利及義務,惇惇教誨的告訴這些小幼苗黑白分明的「對或錯」,這「對或錯」是刻意的、理性的、偏頗的、去灰色地帶的、帶著超現實味道的「對或錯」。即便卸去了教師的身份,在日常生活中,我發現對於自身的生活也意外的為自己套上了「對或錯」的標準,這種「對或錯」卻是非理性的、詭異的、莫名的、無聊的、自以為的極端判斷,其中最令我感到困擾的是我在行進中的「對或錯」的判斷。也因此,「對或錯」,充斥我的生活中的各個角落,無法脫離,無法逃避,無法忘卻直到失去知覺。

{作品一:《有字天書之二意義字、有正面意思、有負面意思的字暨大串文》
文字是人類文明社會的開端,它讓我們得以自認為是地球生物界裡的霸主。在學校教育中教師最主要的工作正是傳道、授業、解惑,正是教導知識與文化,傳達正確觀念。因此作品就從「文字」來著手。
這件作品的完成過程是這樣的:先發下一張學習單,有三個部份,其一寫出自己認為對自己來說有意義的字,其二是寫出自己認為有正面意思的字,三則反之,再讓學生寫下自己為何會選擇該字的理由,並練習寫該字上下顛倒的樣子。最後拍下他們的用毛筆將這字反著寫的書寫的過程。
過程中,還是有學生問:「老師,要按照筆畫嗎?」(於2007年第一次作這作品時已經有學生問過相同的問題。)這是多麼令人震撼的一句話,以體制教育來說,筆順是國字教學重要的部份,文字要寫得美,筆順要對才能合乎,可見我國的教學有多麼的成功;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反應也太令我震驚了,反著寫的字已非真正的「文字」,它的過程應該可以是種畫圖的過程,或是勾勒的過程,畫圖何必有標準程序?筆畫教育真的深入了骨子裡,凡是都有約定成俗的順序。
從事於規訓的工作,如傅柯所研究的「知識──權力」[2]的分析,這件工作讓我在機制與實踐的途徑中,不斷迴盪,理解自身,它是多麼迷人呀!
{作品二:《有字天書之二書寫過程》
拍下學生書寫該字的過程,並且將他們以這28個字中一同創作出似詩又似文章的串文作品呈現出。
{作品三:《對與對是對,錯與錯是對,對與錯則是錯!》
這件作品較屬私密性、喃喃自語性的創作。自從2008年發生了腰椎骨折差點半身不遂的意外,經歷受傷、開刀、復健及復原的過程之後,對於能夠重新用自己的雙腳在地表上移動這件事情充滿感激,因此想做出一些關於「走路」的作品。再加上從小到大,每每行進時,我總會有個不能自主的習慣,喜歡讓雙腳在地板上各種圖案、線條、材質間移動時有某種的堅持,堅持讓左右腳都處於相等而平衡的狀態,這種平衡的感覺讓自己的心理得以得到慰藉,讓心中感到順暢。這習慣:讓自己無可自拔的沈浸在對與錯相互平衡的世界中,這是個人的堅持,一種沒有世俗般絕對對錯的「對或錯」





[1] 2007年於新樂園個展,與班上33位四年級學生一同創作,詳情請參閱《許惠晴創作資料》。
[2] 傅柯(Michel Foucault19261984),《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Discipline and Punish: The Birth of the Prison),1975